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很奇怪,上一刻或许你还认为他是个好人,下一刻你就会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李肃看着陷入沉默的吕布,最后再加上一把火:“贤弟啊,有时候我都在想,你看看像我这样稀松平常的功夫,都能在董将军手下混个虎贲中郎将的职位,要是我那天能像你一样身手,啧啧,那可就发达了啊……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啊呀,贤弟,”李肃叫了一声吕布,吕布似乎有些发呆,好似没听见一样,“……贤弟……嘿,贤弟!” “啊?何事?” “我说你这可有些酒肉,可否随意弄些来吃,天色渐晚,有些饿了。” “这个……”吕布刚想说现在连粮草都缺,哪里还有酒肉,结果一低头看见桌上的金银,咬了咬牙,顺手抓起几锭金银,起身说道:“兄请稍候,我现在就叫人去安排一下。” 说完,吕布便出了大帐,命令手下兵士趁着城门未关,速去买些酒食还有粮草来,今天晚上全营加餐! 顿时营中传来一阵欢呼,十几个兵士骑着马,拉扯着一辆车,出营而去。 ************** 夜幕降临,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洛阳城城头上的火把还在风中顽强的燃烧。 忽然之间吊桥吱吱呀呀被放下,随即城门打了开来,从城门里面出来了一队车马,车队里的每一辆车仿佛都载了不少重物,压的轮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李儒站在洛阳城头上,看着这队车马朝着丁原大营里面缓缓行去。 夜风吹起了他的长袍衣角,李儒目光幽幽,似乎是目送着这一队车马远去,又仿佛是在看更遥远的远方。 ************** 此时已是二更时分,丁原睡眠中被吵醒,颇有些不悦。 西凉匹夫为何要半夜送些粮草来?想告诉我洛阳城已经受他控制了,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另外这封书信是什么意思? 准备加封吕布为骑都尉,还问我可以不可以?这个西凉匹夫失心疯了不成,哪有这样的做法? 骑都尉是比两千石,而我这个刺史虽说朝廷有提过要按州牧的标准来发放,可是光打雷不下雨,我这个实领才六百石好不好? 手下的人的官比我还大,拿的比我还多,这还叫我怎么管? 我管吕布还是吕布管我啊?丁原愤愤的将书信扔到桌上。 此时手下护卫问说送来的粮草怎么处理。丁原看出护卫眼里的渴望之色,便心一软说道,让军中伙夫开火,晚上就加个餐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不多时,丁原本部营房就热闹起来,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吕布骑着马,远远的站在丁原本部营房外的一个小山包上,看着热闹的营房,脸色越发的阴沉。 什么兵法有云,兵分两处,互为犄角,我看全是扯淡!怪不得我每次白天来都没碰到开伙,原来都是晚上才吃! 吕布把李肃拿来的钱拿去买了些粮草酒肉,吃吃喝喝到了半夜才歇息。李肃去睡了,吕布却是翻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一个人单骑来到丁原大营看看,没想到却看到眼前的一幕。 吕布板着个脸,拍马到了营前,兵士向他行礼问候也懒得回答,下马后径直向营房后囤积粮草的地方便走。 之前吕布相信丁原,丁原说没有粮草就没有,他也没想着来大营屯粮处看看,今天他想先去看看,再去找丁原…… 来到后营,伙夫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做饭,还有几个兵士在帮忙将饭食送到各个的帐篷内,见到吕布来了,纷纷口称主簿行礼问好。 吕布像赶虫子一样随意挥了挥手,什么主簿不主簿的,原先听这个称呼还觉得可以,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听兵士这样叫他就觉得不舒服。 吕布眯着眼看着后营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粮草,磨了磨牙,掉头往丁原的大帐走去。 丁原正在捏着书信琢磨,忽然听到护卫说吕布到了,下意识想把书信放下,又觉得不好,便将书信顺手揣进怀里,然后才叫护卫让吕布进来。 “汝来此可有何事?” 吕布没回答,直接走到丁原面前,才说道:“……可有粮草?” “啊?”丁原没想到吕布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方才送至,汝可点拨一二回去。” 吕布心中嗤笑,骗谁呢?谁会大半夜给你送粮草?再说城门都关了,从哪里送来?要不是我手底下那些采购的兵士及时赶回,差点都被关在城内! 吕布沉默半响,说道:“布欲回并州,望刺史应允。”吕布忽然觉得心好塞,有些心灰意冷,今天之内遇到的事情让他太受打击了。 比自己差得多的多人居然吃香的喝辣的混得那么好…… 原先认为是个好人的也居然心眼玩得一套一套的…… 吕布真心不想呆在这里,他只是个武人,他只是觉得来洛阳城或许就是个错误,他想回并州,回到那只要杀胡人其他啥也不用管的地方…… “为何?不可!”丁原大惊失色,怎么回事这是?没看今天董卓才服软么,吕布若是回并州了,我还拿什么跟董卓斗? “布意已决,告辞!”吕布憋着火气,将怀里的主簿印玺往丁原的桌子上一放,转身便走——老子辞职不干了,你爱干嘛干嘛去,我要回家! 丁原吓了一跳,连忙跳起就来拉扯吕布,这要是让吕布走了,自己不就跟软柿子似的,随便让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啊?这怎么能行? 没想到拉扯之间,丁原怀中的书信掉到了地上,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