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第一门正是药理。
俞唱晚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坐她后桌的小豆苗,后者一脸生无可恋——他不怕考药理,可他的狗爬字也不知阅卷官能否看懂。
应征者太多,考完第一门已经接近午时。主家慷慨,给每人分发了简单的食物垫肚子,并提供了几间屋子暂做歇息。
未时,第二场考校开始。
俞唱晚单独进入考场坐下,她先在十多本画册中选择五本出来,再由家丁在这五本里随机抽题,答出上面绘制的草药即可。
两刻钟内准确无误答出三十道题,家丁面带笑容,请她从另一扇门出去等待。小豆苗就在她后一位答题。
这一关意在考校应征者的见识,图册中绘制的草药有随处可见的也有十分罕见的,是以也很看运道。
小豆苗在俞唱晚后一位进去答题。好在,他也按时出来了。
“晚姐,这些题未免太容易!”
俞唱晚:……
容易么?她抽到的一种药根状茎细长,根状茎细长,有黑褐色残存的叶柄,有分枝,上部发出数个莲座状叶丛。茎直立,密被白色棉毛。叶密集,下部叶倒卵形,顶端钝或圆形,开着蓝紫色小花。
这大约是里面最难的一个问题,家丁不仅没催促她,反而给了时间思索。
她没出过桃源县,见识有限得很。大约过了一盏茶,才想起麒麟书册上曾有一篇笔记,作者记录了在极西雪山下的流石滩上见过这种药。
“雪兔!”
因其生长着一层密实的白色棉毛,又矮矮圆圆的,非常像蜷成一团的雪白兔子,因而称其为雪兔,属于千金科的药,同时对于寒湿症也有效果。
正是回答对了这个问题,那家丁才对她露出了笑容。
除此之外,她还遇到了好几种只有南疆才有的毒草。
小豆苗看着晚姐愕然的神色,自得道:“当然,全给我翻的什么藿香、艾草、鸳鸯藤……”
俞唱晚瞬间黑脸。
“运道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小豆苗稚嫩的爪子拍了拍他晚姐的肩膀,摇着圆脑袋走出大门。
翌日,姐弟二人早早到达杏园等待第三场考校。
“昨日约摸有一百余人,今日少了很多,看来前两门淘汰了不少。”说着小豆苗将铜手炉递给俞唱晚,“晚姐拿着,不知道要等多久可不能着凉。”
这小手炉是小豆苗买给她的。俞唱晚没接,而是将他的手一起握在手炉上。
第三场考的是鉴定药材好坏,姐弟二人日日跟药材打交道是以很快通过。
第四场是辨药,即分辨两种相似的药材。有些药材先天就生得像,也有不那么像的经过炮制、加工后呈现出极其相似的外形。
俞唱晚看着桌案上两两一对的真假药材,趁家丁不注意给小豆苗抛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这一关自然难不倒擅长炮制药材的俞唱晚,她一一将真假药材分开。
坐在与她隔一条过道的小豆苗不留痕迹地作弊——跟着晚姐的动作有样学样,顺利过关。
跟昨日那般用过简单的饭食后,略作休息,便开始第五轮考校,药材炮制。
短时间很难看出炮制得是否成功,是以这场考校是根据应征者的手法和步骤打分。小豆苗就在俞唱晚旁边,她有意做得慢条斯理,某人正好依样画葫芦。
走出杏园天色已晚,二人赶紧回家。
经过两日厮杀,仅余下不到四十人进入第三日的考校。
巳时,最后一关——配药,开始。
每个人拿到的题目都不一样,难点在于只能选择自己的桌上现有的药材来搭配。
是时,与考场相隔三进院落的后院里,有三人正在品茶。
主坐下首靠左坐着一位穿墨绿色底菱花缠枝暗纹衣裳的男子,他身形匀和,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如泼墨的长发用墨绿的玉簪束起半爿。
此人叫丁北斗。
他抿了一口上好的茶,喟叹道:“五公子,等明年春日头茬儿甘露出来,可否赏我一些。”
坐在上首的男子眼睫微垂,凤眼精致,鼻梁细挺,冷白无暇的脸俊丽非常。宽袖窄腰,玉冠束发。他笑着颔首,如九春光降。
好个金相玉质的谪仙公子!丁北斗不禁感叹,又道:“回头我也裁几件月白广袖袍子来穿穿。”
坐丁北斗对面的老者——周泰山冷笑一声,“得了吧,五公子穿月白广袖袍是‘皎如玉树临风前’,师弟你么,一把年纪了还要东施效颦,当真是有辱师门。”
丁北斗嘴角抽了抽,“师兄,你自己又老又丑便罢了,可不让我打扮是何道理?”
“我快六十了,又老又丑我接受,但你五十多的人了整日还跟个花孔雀一般是为何呢?”周泰山老神在在。
立在主子身后的影七憋住笑,今日丁北斗穿得可不就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