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家的嚣张跋扈,一定会让更多人畏惧神灵的威严,觊觎神裔的尊贵。 这对义银的神道规划有利无害,所以虽然有些烦恼北条家因势导利的急功近利,但义银还是无奈吞下了这个死耗子。 他睡了北条氏政,拿了东武藏之地,收下今川氏真这张王牌,总要给北条家一点借题发挥的运作空间,不能让人家白白付出票资。 义银喝了一杯酒便不再提,就当这件事过去了,但妙印僧这边的心里却是过不去呀。 一方诸侯说宰就宰,死得没有半点尊严,更没有人愿意帮忙说句公道话。 这件事是一个明确的信号,义银走上神道的政治影响,远比关东各家想象中更夸张。 有了现世神这一背景,原本就崇拜义银的关东中下层武家,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追随义银这尊新神。 足利家分支,镰仓足利家在关东两百年的政治基础,关东体系的最后一丝体面,也是荡然无存。 从此,关东正式进入关东侍所时代,最尊贵的名门顶流,不再是足利家为首的河内源氏嫡流,而是毘沙门天降临的斯波义银神裔。 神格高于家格,成了所有人不可否认的金字塔新顶端,是关东侍所体系内的共识。 关八州中下层武家被武家义理促进会的慈善画饼迷惑,对义银这位新神充满了感激。 而在上层,武田与上杉两家的家督已经诞下神裔,北条家督刚刚献上东武藏之地,换取上床票,正在拼命追赶。 三强藩联合讨伐东方之众,在战后必然更加强盛,加上之后吞没的东方新领地,能有四五百万石的动员力。 义银本身就已经是天下无敌的军神人物,再加上他与三强藩以男女关系,血脉子嗣形成的极其稳固政治联盟。 中下层被釜底抽薪,上层最强的强藩被肉体拉拢,无法离间,关八州之地哪里还有反抗神裔联盟这一新兴集团的力量存在? 关八州所处的关东平原,是关东的政治军事经济中心,关八州大局已定,整个关东便是囊中之物。 在确定义银不在乎太田康资的惨死之后,妙印僧算是替身后的地方武家集团,探明了义银的底线。 既然神裔崛起已经是无可阻挡的大势,那么由良家为首的地方武家集团,自然不会逆势而为,反而要顺势捞取好处。 心里有数的妙印僧微微一笑,说出了由良家下一步的打算。 “圣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义银摆摆手。 “但说无妨。” 妙印僧对甲斐君招招手,将这半大的孩子叫到身边,慈祥得摸着这外孙的脑袋,说道。 “圣人,甲斐君也渐渐大了,我想为他求一门好婚事。 您是她的义父,我不敢自作主张,恳请君上允许。” 义银微笑点头。 “男嫁女婚,人道伦常。 你是他的长辈,为他定亲是天经地义,怎么能说是自作主张呢。 你看中了哪家的姬武士,若是个好孩子,我亲自去提,不会委屈了甲斐君。” 乱世之中,有今日没明日,武家普遍早婚早育。 原本姬武士元服上阵的岁数应该是十五,但十岁提前元服已经是普遍现象,特例如义银自己的孩子武田义信,甚至在三岁就元服了。 女孩子十几岁就要上阵砍人,男孩子自然也是早早嫁人,早生贵女,延续家业。 甲斐君虽然看着还是个孩子,但也到了武家结亲,该准备婚事的时候。 他是义银的义子,妙印僧不敢随便谈婚论嫁,想要让义银帮忙寻个家格高贵的优秀姬武士,也是应有之义。 义银对甲斐君这孩子很有好感,虽然当初认下这个义子,是为了拉拢妙印僧,达到借助由良家的力量,下乡体察民情的目的。 但现在,双方也有了一些真感情,自然愿意为孩子谋个好人家。 由良家就是看准了义银的重情重义,要用妙印僧的嘴去讨要一些对未来的未雨绸缪。 妙印僧笑道。 “我也是老糊涂一个,只想着孩子未来过得更好些,所以诚惶诚恐想要与上杉殿下攀亲。 圣人觉得,可行否?” 义银一愣。 与上杉谦信攀亲?自己和上杉谦信的孩子才刚刚出生,甲斐君可是大了自己那个孩子十岁,这不合适吧? 见义银有些摸不着头脑,妙印僧解释道。 “老朽说的是景虎殿下。” 义银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