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自信一笑,扫了眼麾下三名大将,说道。 “我命令你们配置副将指挥备队,就是让你们率领精锐的重甲武士团,伺机而动。 一阵的先手接敌后,真田信繁跟上。山中幸盛压住二阵,全军跟进前扑。北条大军突遭重甲武士团必然慌乱,全力搅乱她们的阵型。 岛胜猛,你在阵后等我命令,把握时机。板甲太重,战马体力难以持久。重甲骑兵不出则已,出阵必求速胜。 我会在三阵适时出击,和你们并肩作战,击溃北条军势!” 斯波义银说得慷慨激昂,众姬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胜利已经到了手中。 只有看似笑嘻嘻的真田信繁,笑容渐渐凝滞。她呆呆望着斯波义银,他的胸有成竹没有任何破绽。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就像是那一天,他笑着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很快过去一样,然后被武田晴信羞辱了那么多天。 真田信繁的心口一疼,她凝望斯波义银的双眸,看似气定神闲的脸上,眼中却闪着不安。他不是真的勇敢,只是强迫自己不去害怕。 真田信繁眉头一紧,想要出列说话,衣角却被人一把抓住。她转头看去,海野利一这三无少女一脸淡漠得望着她,摇了摇头。 真田信繁心中冷笑,六娘也看出来了。 当所有人都认为斯波义银战无不胜的时候,谁能够想到,他只是一个少年。他一样会怕死,他也不想上战场。 真田信繁忽然热泪盈眶,一股怒火冲上了天灵盖。 我这么努力上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喜欢的男人可以安心做自己,不要再强迫自己去做不愿意的事吗? 你们这群姬武士,你们这群女人,明明知道他也不愿意,却躲在他的羽翼下寻求庇护。你们到底是不是女人?不会感到羞耻吗? 真田信繁毫不犹豫得挣脱开海野利一的手,出列鞠躬道。 “御台所,我有一言不吐不快!” 正在布置任务的斯波义银一愣,合战的军阵队列是大事,真田信繁这时候打断他说话,实在是很不懂事。 岛胜猛对真田信繁的僭越行为不满,皱眉说道。 “真田姬,请你注意场合。” 真田信繁拿下吾妻郡,的确立有大功,得到斯波义银另眼相看。但她恃宠而骄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讨厌。 山中幸盛虽然不喜岛胜猛,但此时却和她是一个心思。斯波义银最近太宠真田信繁,几乎到了纵容无度的地步。 这个幸进的新人让山中幸盛很不舒服,再加上她现在常驻下越的新发田城,与斯波义银相见甚少,有些心思不宁。 此时,山中幸盛也想借此机会,敲打一下这个新晋大佬,语气不善道。 “真田姬,关东侍所尊卑有序,并不是没有规矩。” 山中幸盛位居关东侍所执事,理论上是在场所有姬武士的顶头上司,她出面训斥是顺理成章。 真田信繁也不理别人作何感想,径直向斯波义银进言。 “御台所,我真田信繁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只是不明白,您为何要亲自上阵? 当初您以三五姬武士起兵,复兴斯波家,当然需要上阵作战。之后历经阵仗,指挥几十人,几百人,也是不得不上阵厮杀。 可如今,您麾下关东侍所人才济济,姬武士数百,雌兵数千,为什么还要亲临阵前? 我想不明白,您说要上阵杀敌,大家竟然能够堂而皇之的接受,没有人觉得这事有问题吗?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斯波家是您一手复兴,关东侍所是您一手创立,大家是吃您的,喝您的,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对。 天朝有云,君子不立危墙。 您的身份尊贵,若是在战场上有所不测,该如何是好?您若是有什么意外,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这就是关东侍所的规矩?这就是关东侍所忠心耿耿的姬武士们?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真田信繁一番话,把斯波义银说懵了,也把山中幸盛与岛胜猛这些人说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斯波义银不喜欢上阵,他是真的怕死。但他不得不上,因为除了十八厘米特长,他也就是上阵有外挂这个特长比较厉害。 虽然他的家底越来越厚,但面对的敌人也越来越强,有时候不想上阵都不行,输不起嘛。 利用洞察模式察觉敌军弱点,利用杀戮模式斩将夺旗,已经是他从一个成功,走向另一个成功的习惯使然。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