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板甲一事放在一边,高田阳乃对今井宗久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们的物流不接受新的商队加入,所有想加入的商家必须向我提出申请。 在得到我的认可,以及缴纳一笔保证金后,才能使用我们的北陆道商路物流。” 今井宗久听得发愣,不明白高田阳乃要做什么。 北陆道商路一直都存在,从去年斯波家开始经营自己的物流,才逐步壮大了走北陆道的商队规模。 认真算起来,即便不走斯波家的物流,也能通过北陆道运输货物。只是没有各家大名的担保,沿途更不安全而已。 因为商队走北陆道多是加入斯波家的物流,北陆道商路便成了斯波家物流的代名词。 去年冬天,为了开春后的关东关西物流,高田阳乃与东海道诸商展开商战,争相补贴商队,以求她们走自己的物流。 因为能登国出了乱子,北陆道在这场物流商战中落得下风,耗费大量的土仓铜钱补贴,却只换来堺港不到五成货物走北陆道的结果。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又有大量的商队动摇退缩。就在此时,高田阳乃改弦易辙,开始提高商队进入斯波家物流的门槛。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井宗久皱起眉头,小心翼翼问道。 “大人,这样做合适吗?会不会导致大量商队转向东海道?还有,之前答应的补贴依旧有效吗?” 高田阳乃笑着说。 “行商要讲信用,之前已经答应的补贴,照规矩给。 但是从现在开始,退出的商队想回来,或者新的商队要加入,都必须照新规矩来。 不给足好处,别想用我们的物流。” 今井宗久看她自信的模样,更是摸不到头脑。 “大人,是有了新的变化吗?” 高田阳乃点点头,挥了挥手中的信件,心情愉快。 “我之前向主君告罪,难以实现七成堺港货走北陆道的任务。主君来了回信,向我透露了一些事。 越后方面将在春耕后,着手解决能登七尾港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主君说起,东海道商路怕是要出大事。” “东海道商路要出事?不会吧,这条路一直很稳定。” 高田阳乃捂嘴浅笑。 “今井姬,今川义元殿下阵亡该有两年了吧?” 今井宗久心中凛然,点头道。 “的确快两年了。” 高田阳乃叹道。 “东海道商路随着这位东海道第一弓取而兴旺,她亡故后还能保住一年多的稳定,真是个了不起的武家大名呀。” 今井宗久心头浮起一阵寒意,她也是随着惯性以为东海道商路会一直稳定下去。但乱世中,哪有真正不变的安稳。 高田阳乃感叹。 “今川家已经控制不住东海道三国,骏府城的富饶令人垂涎欲滴。我们的眼光始终盯着商利,这才看漏了一些变化。 主君在关东开拓,对局势想得远比我们透彻。主君说东海道要乱,就必定会乱。 那些商队收了我们的钱,还要我们低声下气去请她们来走北陆道商路,真是气煞人也。 我就是要提高门槛,最好那些势利眼转投东海道商路,等她们发现东海道出了乱子,再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 这一次,我要她们乖乖给我跪下磕头,求着我带她们玩下去。” 高田阳乃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华,笑得冷酷。今井宗久点点头,沉默不语。 堺港,乃至近幾诸商,对于斯波家的北陆道商路始终没有诚意。只把高田阳乃的补贴当成与东海道诸商讨价还价的条件。 这种给人利用当备胎的感觉真糟心,高田阳乃顾全大局才忍着,出面谈判的今井宗久心里更膈应。 如今,斯波义银传来准信,以高田阳乃的气量,当然要给这些势利的商家一点颜色看看。 先提高门槛劝退一波,等她们无路可走求上门来再扒皮抽筋,定要把前阵子受的窝囊气发泄干净。 这是杀鸡儆猴,帮堺港诸商涨涨眼界。让这些狗东西以后交涉时谨慎点,别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 堺港的高田阳乃因为与三好三人众和睦,又有斯波义银提示。她是磨刀霍霍准备借东海道不稳的变化,教训一下堺港诸商。 但她却不知道,足利义辉在彻底压制了政所执事伊势家为首的幕臣之后,已经抬眼四望,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