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吧，三、二、一 ——”
五条悟的嘴角隐隐上扬。
“生日快乐呀，五条。”
“悟，生日快乐。”
可惜没有烟火，也没有香甜的蛋糕。
冷意凝成的薄雾让夜晚变得朦胧。
他们互相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在经历了一天的疲惫之后，暂时放下或遗憾或思索的心情，真心实意地露出微笑。
“啊？就这样？”五条悟装模作样地拽了拽头发，“我的礼物不能少哦。”
“放心吧。”夏油杰拍着他的肩膀，面上带着轻松的笑。
家入硝子把烟点上，打火机收进口袋，又拿出来。
“要不要先吹个蜡烛？”她拿着打火机的手晃了晃。
“好耶！！”
不过——
“举那么高是想烧我的头发吗？？？”
“你开无下限了？碰不到。”本来没有这个想法的家入硝子没忍住试了一下。
“我来拿吧。”夏油杰一副主持正义的模样，下一秒，火苗又试探着接近他的头发。
“！！！”
“很好玩吧？真的碰不到哎！”
“挺有意思的。”
“……你们当我不存在吗？啊？？？”
静谧的夜被打破。
一天后。
三九从漫长的噩梦中清醒，睁开眼睛，视线朦胧中，尽是白茫茫的颜色。
西宫家的人来了，夜蛾老师也在，他们大概交流了几句，三九知道了前因后果。
雇主是普通人，肺癌晚期，本来在杉山医院就职，患癌后开始信奉教派，多次参与布道活动，在教派的传道员建议下实施绑架计划，企图以纯洁的血肉献祭神明重获新生。
“这是什么□□？”以前没听说过。
“不是□□，”夜蛾正道摇头，递给他一份资料。
三九扫了一眼，教派叫盘星教，信奉天元大人。
邪神是天元？？？
怪不得没反应呢。
他把资料放下，阳光轻盈地落在他的侧脸，晕出淡金色的光芒。
“盘星教没有被处罚吗？”三九问。
“让杰和悟跟你说吧，”夜蛾起身，捏捏太阳穴，“我要去开会了，你安心休息，他们下午会来。”
三九乖乖点头。
西宫家的人略微寒暄几句后便快速离场。
药水没有输完，三九看着手背上细细的输液管，试探着虚握手掌。
回血了。
他又赶紧松开。
那四个孩子都死了。
他微微遗憾，觉得他们真倒霉，除此之外，竟没有过多的伤感。
所有与人相关的情感都牢牢地依靠时间固定，他能给予陌生人的，只有微乎其微的理解和同情。
下午，五条悟和夏油杰按时到来，面上并看不出心情如何。
“盘星教？那儿全是普通人，都被拉进监狱接受教育了。”
“别的呢？”三九问。
“没啦。”五条悟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吐出被色素染成粉红色的舌头。
还以为你们对盘星教做了什么呢……
一不留神，心里话脱口而出。
夏油杰抬手松松衣领，“咒术界有规定，不能随便插手普通人的处理。”
“而且，也没有必要再做什么了。”
“啊？”
夏油杰没有回话。
就算结果不会改变，做一些让自己感到安慰的事也是有必要的吧。看着夏油杰平静的面容，三九没有说出来，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等输液结束，就能回高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