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头埋进脖子里去。
徐二婶见状既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疼,“书玉,你爹娘是不是又克扣你粮食,不让你吃饭!”
小姑娘缓缓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委屈地点点头。
徐二婶见她这幅样子哪还能不知道,气得直喘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不早点跟姨母说!一个人就这样憋着被他们欺负!”
越说越来气,徐二婶恨不得拉着何书玉冲回何家大骂一顿。
何书玉用脱了线的袖子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地说,“每次姨母一走,爹娘就会把我关在柴房,不准我吃饭。说姨母闹多久就关多久。前天我没洗干净弟弟的尿布,娘就跟爹说我不服管,爹把我打了一顿,关在柴房里。直到姨母你来了才把我放出来。”
徐二婶闻言,立马站起来快步走到何书玉的面前,掀开她的衣袖一看,果然手臂上布满了暗紫色的条痕,触目惊心。
“何敬这个杀千刀的负心汉,为了个贱人,气死我姐姐不够,还要赶尽杀绝,把自己亲女儿害死呀!”看着眼前瘦弱委屈的侄女,徐二婶颤抖着声音说道。
蒋如尘心有不忍,见着何书玉如此境遇就如同见着当日的她,便上前柔声安慰道:“婶子,天无绝人之路。有你这个姨母帮扶着书玉,只要她能立起来,何愁天地之大没有容身之处呢!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嘛。”
徐二婶止住了眼泪,转过头,拉住蒋如尘的双手道:“如尘,你是个能干的好姑娘。我这侄女的性子我知道,她像她娘,太老实柔弱了,万事都想忍着。殊不知他人正是因为她忍着才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她,到后面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说罢,转头对正在抽泣的何书玉说道:“咱们普通老百姓,不求你如何巧嘴,好歹站起来出出声呀!你要是像你如尘姐姐这般,我这个做姨母的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呢!往后要是受气般地过日子,那你这一生白来世间一遭!”
听着姨母句句戳中心窝的话,何书玉情难自已,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么多年压在心中的委屈发泄出来。
蒋如尘见状心中泛起怜惜,知道这种事情只有她想明白了才能立起来,旁人光说也是无用。
等两人平复情绪,蒋如尘才上去劝说,“婶子,我这里有些吃食和活血化瘀的药膏,还是让书玉妹妹擦点药膏,填饱肚子吧!”
“我们在这哭闹已经算失礼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我家里有备药膏,到时候直接回家擦便是。”
徐二婶觉得在别人家里又哭又拿的,实在是失礼,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忙摆手推辞。
“婶子说这样的话,可见是跟我生分了。以前要不是你接济,我也活不到今日。如今一见书玉妹妹便觉得亲切,如何不能让我亲近亲近。”蒋如尘佯作生气道。
听到这话,徐二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千恩万谢,连连表示歉意。
蒋氏布坊是规模较大的三进院落,第一进院落是门面,用来售卖布匹和成衣,也是用来会客的地方。第二进院落作为工坊使用,摆放着织机,是做工的地方,因此面积也更大些。第三进院落便是蒋如尘日常生活起居之处。
最近几日,她便是一个人打理布坊,重新置办东西。
何书玉紧跟在蒋如尘的后面进了房间,一进去便见到一张书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铺开的白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东西,墨迹已然全干。
书案的左侧则架着一扇绘有花草的屏风,正好将房间隔成两半,一半作为书房,一半作为卧室。房间虽不是很大,经过这一番布置倒也显得素雅。
“书玉,你在这坐一会吧。我去拿点药膏过来。”蒋如尘将早上买的馒头和糕点放在何书玉面前,温声说道。
何书玉有些拘谨地坐在椅子上,见她不敢拿桌子上的东西。蒋如尘扑哧一笑,将馒头放入她手中,说道:“书玉,你姨母以前待我甚好,你就把我当姐姐一样看待,在这里不用客气。”
何书玉朝着蒋如尘腼腆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害羞着说道:“谢谢蒋姐姐。”
见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蒋如尘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便转身越过屏风拿药膏去了。
等转回来时,何书玉手中的糕点已经吃完了,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馒头。
蒋如尘知道此刻若出去她怕是放不开,便转身回去,装作找东西。好一会儿,估量着时间才拿着药膏走出去。
“瞧我这记性,前几天买的东西不记得放哪了,找了许久才找到。书玉,快撸起袖子来,我帮你擦一下药膏。”
何书玉不知不觉吃了这么多的东西,生怕蒋如尘会露出嫌弃的表情。但见她毫不在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小声答应。
蒋如尘从小的经历跟何书玉差不多,也是受尽苦楚,知道吃不饱是什么感觉,所以更能体会她的难处,也更想在能力范围内帮助她。
“书玉,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继续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