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麟再次出现已经在窃贼身旁,他手中折扇如铁棍般敲在人手腕上,将荷包取回在人身上贴上一张定身符,喊来官差移交官府。
恰巧这时魕嫏也追了上来,他便将荷包一抛扔给魕嫏。
魕嫏向前踉跄了几步,手忙脚乱地接住荷包,看着被官兵带走的歹人,怔愣地吐出几个字:“谢…谢师傅。”
她觉得已经足够,再多的东西,她一时半刻承受不得,于是她捂着嘴咳了两声道:“师傅先去寻师姐吧,天气寒冷,我先行一步回楼中了,失陪。”
随后她翻出符咒,捏碎后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燕麟看着消失在原地的魕嫏,一边心想着回去之后得炼制些药物帮自己这位徒弟调养下身体,一边手捏折扇慢悠悠的踱步回江云鹤身边道:“接着逛。”
江云鹤被突然出现的长老吓了一跳,把刚划破准备画符的手背了过去,跟着对方往前走:“华伥师妹呢?”
“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身子不好?我说长老,你要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小徒弟,不要每天沉迷剑法了。”江云鹤一只手搓了搓伤口,感觉应该不严重了:“长老,你送的玉佩呢?”
“大概是之前落下的病根。”燕麟鼻尖轻嗅,在江云鹤身上闻到一股血腥气:“你受伤了?玉佩丢了?”
“什么病根,她成日抽旱烟,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华伥师妹分明是我与长老一同救回来的,长老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人家。”江云鹤巧妙避开了第一个问题,随后说:“我方才应当没拿,不如往回走吧,正巧前面有家药店,长老为华伥师妹买点药回去?”
“哪那么多话?”燕麟折扇在她头顶轻敲一下:“走,回去拿那块玉佩。”
说罢,他拉起人的手腕往刚才的小摊走回去。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之间的师徒关系嘛。”江云鹤小声反驳了一下,有些不太适应被抓着手腕。
魕嫏魕嫏,瑯環阁藏,名字里本身就是巨大的期望与相反的执着。
燕麟走的快,连带着江云鹤小跑起来,路过众合医馆的时候,她连忙道:“诶,二长老,药店药店,不去吗?这可是凤栖阁的医馆,想必药材上乘,要多关心自己的徒弟啊二长老!”
“先去拿回玉佩,再去医馆。凤栖阁又跑不掉。”燕麟拉着江云鹤穿过人群回到刚才的摊位上,眼神在人摊子上扫过:“你放哪里了?”
江云鹤伸出另一只手,想起刚刚干掉的血迹,于是抖了抖袖子,虚虚一点角落的地方:“是不是这个来着?”
她扭过头询问了一下,听到对面老板应了一声。
“其实长老也不是什么都没教华伥师妹吧…你们俩追人的速度真的是如出一辙,一下子就跑没影子了。”
“我不太会教徒弟,我只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她,能学会多少都看她自己了。”燕麟手指虚抓玉佩飞到自己手中,在上面再次注入了自己的气息递给江云鹤:“拿好了,这次别再弄掉了。”
“不如说长老没怎么想过跟我们相处吧。”江云鹤扬手接过了玉佩,扣在了左侧裙带上,随后转了一圈,反握住对方的手:“长老院里的竹子长了□□尺,也不见得长老下山来和我们玩啊。”
燕麟手掌被人握住,他下意识想要抽出,然而垂眸看了少女微微笑着的模样,便默许了少女的行为:“师傅说让我守护好日月楼便可。”
江云鹤闻言侧头看了过去,微微勾了下嘴角:“华伥师妹呢,看起来孤傲清冷的小姑娘,其实是一根钗子就哄得好的,就像长老你…”
燕麟愣了一下,只见她从口袋里抓了颗桂花糖递了过来:“吃点糖吧,会幸福一辈子的。”
“走啦走啦,给华伥师妹买药,然后回去看看她吧。”
燕麟从江云鹤手里接过糖,捻开糖纸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充满了口腔:“嗯。抓药。”
江云鹤跟着走进了医馆,心里多少有点惦记魕嫏的事情。
于是她到了医馆门前放开了手,在门口安安静静的等。
她侧靠着门框,忽然又跳出师尊的话。
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所求片刻而已。
思及此,她抬起头,看向身前人的背影,正巧瞧见对方也转头,手里拿着包好的药。
于是江云鹤站直了身体,伸出右手,轻声说:“走啊,燕麟长老,我带你回家。”
江云鹤迷蒙中想,怎么会想到这里呢。
难道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