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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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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教书先生准点来了,陆沉在电话里已经跟他说了情况。他要他给自家媳妇儿上课,按应试科目把知识都一一补全了,以正经考试的方式考入中医院,不发动任何关系,全靠她自己。即便不成,起码知识是自己的,也不枉走这一遭。

他听到说是要考中医院,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又再三确定了一遍。心里直称奇,他给许多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上过课,大多都学的英语或者艺术,有真真切切学知识的,也有为了长脸面的。

教书这么多年,他还从没见过有人主动去学医,而且还是中医。能让女孩儿上学的家庭,基本都是接受了新派思想的人,而中医在他们的观念里是落后的、过时的东西,说出来也不得人欣赏。要是说家里出了个西医大学生,那才是真真的出息。

教书先生只以为这家的夫人不过是一时兴起,直到他看完她交来的小测考卷,他才对这位年轻的夫人彻底改观。

她确实是有真才实学在身的,诊断、方剂、药物、内科这些重点一题不漏地全答上了,尽管有许多字她不会写留了空,遣词造句偏口语化,但洋洋洒洒几页纸已经把核心答案都阐述了一遍。

唯有宪法、三民主义和国文这类需要系统上课的题是空了的,不过在中医考试里,这两样并不是得分的重点。

教书先生用手扶了扶滑落鼻梁的圆眼睛,半晌才放下考卷,说:“敢问夫人师承何人?”

这次的答卷字数比你平生二十载写过的字都多,你正揉着发酸的手,听到教书先生问话,动作顿了顿,才道:“孙篱。”

教书先生皱眉细想了片刻,也没从记忆中找到一个叫“孙篱”的中医大夫。随后他说你的中医基础打的扎实,只要把知识都系统梳理成书面语就不成问题,主要功夫放在文化科上。

这一个月里,你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背书做题,连平时歪歪扭扭的字都能一笔工整了。陆沉看在眼里,又是欣慰又是郁闷,欣慰的是小姑娘要成材了,郁闷的是她一头栽到书里,对自己不闻不问了。

恰逢中秋将至,正是吃蟹的好时节,回乡的燕子飞回来了,携带了一箩筐的肥蟹,说道家乡正是产蟹的地方,那里的螃蟹好吃。

厨房便准备了一顿蟹宴应应节,陆沉不许你继续窝在房间里了,拉着你到院里走走,总比学得头昏脑涨要好。

你看到仆人们在院子里摆盏弄碟,便吩咐管事再添一桌,等大伙把手头的差事忙完了,也能聚一起过节热闹热闹。

院子里的杏树叶子黄了一大半,枝头坠了好几串沉甸甸的杏果,仆人们拿长棍打了下来,免得待会落下来砸到人。你见此景才想起春天酿的杏花酒,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喝了。便让燕儿去取来开坛。

可这丫头的魂又不知道飘哪了,心不在焉的样子,你唤了她好几次,她才回过神来去取酒。

炉子把杏花酒烫滚热了,正好能中和螃蟹的寒气,但是你偏偏没给陆沉准备酒杯。你是怕了他的咳疾了,拿捏不准他的身骨底子,哪敢让他再碰酒。

陆沉不作声,正拿着蟹八件拆蟹,锤子敲打蟹壳笃笃笃的响,你好奇地凑上去想自己也试试,他却抚开你的手,说蟹壳锋利,怎么也不让你碰。

“我不能碰酒,你也别碰蟹了。”他露出狡黠的笑。

“小气!”你朝他吐了吐舌头,盛了一碗蟹粥放到他手边。

陆沉接过你的蟹粥,回敬你一壳剔好的蟹肉黄子,雪白的夹子肉上盖了金黄的蟹膏,又点了一勺姜醋,色香味算是全了。

“趁热吃,过会凉了,你又该嫌弃它腥。”他已经摸透了你的吃食习惯,不喜生腥,好脆贪甜,口味跟个孩子似的。

你给他递了陈茶柠檬兑好的水,让他洗去手上的腥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到两个月后的考试,聊到入学要寄宿还是走读,全都是围绕着你的话题。

陆沉早就把这些都安排妥当了,你只需要顺顺利利地考进去,一切费用都由他出。若是想寄宿,就给你开一个账户,定期往里头汇钱,你要用了就去银楼里取。若是想走读,那更省事了,让人早晚开车送。

他细细地说,你静静地听,话里行间不似夫妻闲聊,更像是在给闺女作上学的准备,铺一条走出家门的路,而他在后面打点一切。

菜过五味,酒樽见底,你有些微醺地靠在陆沉肩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头顶的杏树,问他还记不记得上面有一个鸟巢。

陆沉摇了摇头,说上面有没有鸟巢他不知道,只记得你从树上摔下来的糗事。

你似怨似恼地瞥了他一眼,继续说不知道那只小鸟长大了没,夏去秋来,估计早就离巢飞远了,都听不到它在枝头唱歌。

说罢,你兴头一起,让燕儿去屋里取了琵琶要给陆沉唱一曲,让他点一首喜欢的。他却笑看醉猫犯迷糊,也不点曲子,让你随意发挥,他什么都听。

你抱着琵琶愣了好一阵,轻拨琴弦来了一段戏散板,唱起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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