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欣最终没能拿到程云谏感谢恩人的钱。
她和程云谏是未婚夫妻,舒兰可以拿钱,但她不行。金钱会让他们的夫妻关系显得凉薄。
似乎所有人都忽视了她们本质上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相处最亲密的时刻是在订婚宴上一起躲在卡座里吃坚果。
结婚以后,连这点好处都拿不到了。
嘁。
即使如此,明欣对再来几次订婚宴依旧敬谢不敏。她实在没有应付无聊的能力。
程云谏过敏住院在某种意义上变成了一件好事,可怕的红色小疙瘩帮他们规避了至少两场宴会。
好笑的是,他们的订婚宴不需要他们两个吉祥物在场,程千渡凑上明耀,商业交流会照开不误。
明欣无事可做,整天窝在宜阳山上,像一只不挪家的蜗牛。陈叔出门的次数都比她多,他要去给待在医院的程云谏送饭。
不知道明耀发现她在程家过着如此懒散的生活会不会气死,他的心眼就只有针尖大。
在她打算继续自己的闭关生活直到领证时,她收到了程云谏的消息。
他们在医院才加上好友。程云谏的头像是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三花猫。明欣现在知道那是谁了,程云谏的心头宠——宝宝。
熊蜂猫猫的头像后面蹦出来一串话,“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猫猫们?不用你做别的,舒兰会帮忙,看下她们的状态怎么样就好了。”
考虑到她现在吃住都在程家,明欣回复,“好,还有什么需求吗?”
程云谏发过来一个猫猫鞠躬的“谢谢”表情包,这只猫明欣也认出来了,是黑猫小煤炭。
“能不能帮我拍点他们的照片,能有视频就更好了!”
“一楼储物间里有他们吃的零食冻干和猫条,你可以喂她们吃点,有零食在手她们会非常欢迎你。”
在程云谏的嘱托下,明欣第二天一早抵达猫咪别墅。她用程云谏给她的钥匙打开门,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一位访客。
严格说是雇工。
舒兰正跪趴在客厅的剑麻地毯上,用刮毛器刮上面的猫毛。在明欣发愣的几分钟里,她费劲刮下来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毛。
她偏过头,气喘吁吁,“早上好,我还在打扫卫生。今天给他们开了三个400g的大罐,猫砂也铲过了。”
有些人能赚钱是有原因的。
舒兰扎好了垃圾袋,把一个又一个黑色袋子堆在门口,准备走的时候一起带出去。
她今天的工作做完了,但踟蹰在门边不走,时不时自以为隐蔽地瞅瞅明欣。
明欣很愿意合她的意,“你下午有没有事,休息一会儿再走吧,正好我和这里的猫不太熟悉。”
沙发上的宝宝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抗议地“喵”了一声。
明欣听不懂,明欣无视了她。
舒兰高兴地翘起嘴角,欢快地在客厅到处抓猫,每一只猫都被她抓过来,领到明欣旁边亲密互动。
如果有小猫咪妄想逃脱友爱的贴贴,都会被趴在沙发靠背上的宝宝用威严而冷峻的眼神凝视。
轮到宝宝自己,她两只前爪扒在明欣的身上,娇娇叫唤,为所有猫猫提供优良示范。
她们不知不觉间进入到瘫在沙发上撸猫的和谐状态。
包围在毛绒绒的小动物中,触手可及的是绵软蓬松,耳畔回响的是咕噜咕噜,任谁都会放松下来。
猫猫功不可没。
舒兰一直在偷偷看明欣的脸。
好漂亮,程云谏的未婚妻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每一笔颜色都浓郁。光是看是她的脸,都让人赏心悦目。
关键是,她不止美,还很帅气。
舒兰不好意思说,明欣送程云谏去医院时的冷静表现让她在自己心里加上了大大的分。
她无声地咕呜几声,搂着生无可恋的英短锅盔,找了一个话题,“我听说,你和程云谏马上要结婚了。”
舒兰半真半假地埋怨,八卦的心藏了又藏,“程云谏藏得真严实,我半点风声都没听到。我听说你之前在英国,你们是异地恋吗?”
她没从谢之舟那里得到两人是商业联姻的消息,订婚宴上从头到尾只顾着和谢之舟吵架,对明欣的印象停留在程云谏的神秘女友上。
有的人从大学开始谈恋爱,结婚遥遥无期。有的人从没见过女朋友,掉头走进婚姻殿堂。
自己的雇主兼好友有瓜没吃,舒兰抓心挠肺。
明欣对她的期待一无所知,冷酷无情地粉碎了舒兰心中的浪漫幻想,“我们是商业联姻。”
她看着呆住的舒兰,加大力度在舒兰破灭的幻想上扎针,“我回国前,都不认识他。”
“可是,可是,”舒兰的嘴巴张了又张,声音微弱道,“和一个陌生人结婚不会很难受吗?”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