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蒋家私底下敢不敢杀人害命, 面上肯定是不能的。
一个个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拿楚云梨无法。
高云宝在这个家里住了六七年,最知道这一家子的脾性, 晕过去的她恍惚间门听到吵闹声,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此时脑子昏昏沉沉的,她还是抬起手去扯妹妹的衣衫。
“走!”
不要跟这些烂人纠缠, 会吃亏的。
楚云梨也不打算多留, 毕竟高云宝这伤很重,必须要立刻看大夫。
“记得送和离书来,你要敢给休书, 我就把你们家的丑事全部都说出去。”
语罢,也不管蒋家父子是个什么神情, 催促下人抬着高云宝离开。
高云宝的伤不是一般重, 离开了蒋府后, 她又昏迷不醒,直到送到医馆大夫施针,才勉强留住一条小命。还是楚云梨路上时悄悄帮她摁住止血的穴位, 不然, 多半会一命呜呼。
大夫配了药,楚云梨又找了特别软的马车,这才把人往高家挪。
高云宝这期间门醒过来两次,发现自己躺在未嫁时的闺房里,并且得知父亲也不在家里后, 她才放松地晕了过去。
高老爷出门好多天了,之前偶尔让人送消息回来,最近几天连封信都没有。楚云梨正想着请一位大夫放在家里专门给高云宝换药, 就听说高老爷的车架回了府。
凭着他对女儿的冷淡,这一次的事情可能比较麻烦。
楚云梨立刻迎了出去。
这些日子里,府里只有楚云梨一个主子,底下的人都很尊重她,却不代表那些人真的将她视为了主子。
他们的主子,归根结底只有高老爷一人!
因此,楚云梨赶到正院时,高老爷已经听说大女儿被打得半死后让小女儿接回来了的事。并且,因为楚云梨带去蒋府的下人多,高老爷还知道了小女儿跟蒋府吵闹的内容。
看见小女儿,高老爷满脸不悦:“女子要修口德,你跑去跟两个大男人吵,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能干?也就是你婆婆是亲姑母,不然,只凭着的这一件事,你就会被让休出门!”
楚云梨低下头:“他们太气人了,把姐姐往死里打,我一时没忍住,就说了些不好听的。不过,关于姐姐勾引继子这件事,完全是他们上下嘴皮子一碰故意污蔑!”
高老爷沉默。
“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他们俩已经私底下来往几年了,说起来是你姐姐的不对……”
“才不是!”楚云梨愤然道:“分明是蒋玉那个畜生觊觎继母,姐姐是被迫!”
高老爷皱了皱眉:“你还问他们拿和离书……你知不知道,每年我们靠着蒋家要赚多少银子?”
“银子是好东西,谁都想要,但是,不义之财不能取!”楚云梨声音朗朗,义正言辞地指责,“父亲,让女儿在他们父子之间门周旋赚到的银子,你就不嫌脏么?”
高老爷顿时恼羞成怒,一巴掌拍桌上:“胡闹!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他吼完了一句,还不解气,扬声吩咐,“来人,把三姑娘送回孙府去!让姑奶奶好好管管儿媳妇!”
楚云梨一步逼近:“爹!姑母都答应让我在家住一段时间门,你却要赶我走……”
看着越来越近的女儿,高老爷烦躁不已,催促道:“人呢,都死了吗?今天你想回也得回,不想回,也得回!”
最后一句,是对着楚云梨说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不回。”楚云梨忽然抓起边上的细颈长瓶,朝着桌上一敲,瓶子碎成了几片,她利索地捡起其中一枚狭长的,狠狠抵在了高老爷的脖子上。
最坚利的地方,刚好就是高老爷的喉管。
所有人都惊呆了,下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门不知道该不该冲上去护主。
高老爷做梦,也没想到小女儿居然这么大的胆子,反应过来后,顿时勃然大怒:“你这是想做什么?老子是你爹 ,你要弑父?”
“爹?”楚云梨嘴里嚼着这个字,唇边都是嘲弄的笑。不是所有男人都配给孩子做爹的,比如高老爷,三个女儿的日子一个比一个艰难。他又不是不知道,不帮忙拉拔女儿就算了,眼瞅着女儿自己都从那个大坑里爬出来,他还要给人一脚踹回去。
“不要动 !”楚云梨语气森然,“我胆子小,要是被吓着了,这手一滑……父亲就只能随母亲去地下了。其实女儿就一个要求,烦请父亲收下蒋家的和离书!”
高老爷感觉到放在自己脖子上的碎片特别稳,这感觉真的很不好,他垂下眼眸:“有话好好说,你这还怀着孩子呢,我答应就是了。”
楚云梨松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
高老爷重新坐好,才发觉自己的内衫已经湿透。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方才真的被女儿给吓着了,此时心里满是后怕之意:“宝,有话好好说嘛。动什么手?我也是为了你姐姐好,她在父子之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