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鼻子道,“咱们这几个徒弟跟了你这么久,结果在你心里的分量还不及这个丫头?”
“就是就是!”
路路通在一旁随声附和道,“老东西你该不会是真看上这丫头了吧?且不说她是别人的老婆,就冲着这年龄差距,岂不是妥妥的老牛吃嫩……哎哟!”
“砰!”
一个“草”字尚未出口,他已经被尉迟纯钩袖子一挥,以无形气劲狠狠打飞出去,摔得灰头土脸,在地上骨碌碌连滚数圈,许久都爬不起身来。
“臭小子。”
即便如此,尉迟纯钩还是不解恨,兀自恶狠狠地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看!”
躺在地上,路路通还是不太平,兀自嚷嚷道,“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
“放屁!”
尉迟纯钩气极而笑,“这丫头模样俊俏,秉性纯良,脾气也是极好,很对老子胃口,我自己无儿无女,只有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徒弟,故而一直将她视作是干女儿,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切!”
路路通耸了耸肩膀,脸上写满了不以为然,却终究还是没有继续出言嘲讽。
“你、你……”
听见“干女儿”三个字,李忆如感觉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伸手擦了擦眼角,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死后还能遇见我?”
“我不知道。”
尉迟纯钩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答道。
不知道?
那你留下这道剑意做什么?
李忆如顿时愣在原地,一脸懵逼。
“我只知道自己不是混沌之主的对手。”
尉迟纯钩慢条斯理地解释道,“钟文那小子的实力未必能强过我多少,又与王庭开战,多半也会败在他手中。”
“你这丫头对他情根深种,到时候难免会受到牵连。”
“我自认实力在整个混沌界都能排进前五,倘若尸骨无存那便罢了,但凡他还想利用我的肉身,那么未来在战场上,你我很可能会有重逢的机会。”
“届时我留在体内的这道剑意,说不定可以救你一命。”
“你、你……我……”
望着他平静淡然的模样,李忆如忽然鼻子一酸,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自眼框中滚滚滑落。
“不必太感动。”
尉迟纯钩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道,“我也只是兴之所至,根本就没报多大指望,万一遇不见你,那就当没这回事好了。”
“尉迟纯钩!”
说话间,众人耳边突然响起了陈清玄的怒吼声,“你在做什么呢?”
“你瞎么?”
尉迟纯钩头也不回地反问道,“没看见我正在和干女儿聊天么?”
“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陈清玄愈发震怒,声如雷霆,“你只是一具战傀,傀儡就要有傀儡的样子,还不赶紧动手,把他们统统干掉!”
“也不知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尉迟纯钩这才转过身来,对着他打量了一番,无奈地摇头叹息道,“既然我的剑意已经觉醒,除非混沌之主亲临,否者那点操纵傀儡的小把戏,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我?”
“你要背叛王上?”
陈清玄心头一惊,却还是硬着头皮,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背叛?”
尉迟纯钩险些笑出声来,“我本就不是他的部下,何来背叛一说?”
“你、你……”
陈清玄又惊又怒,咬牙切齿道,“胆敢与王上作对,你当真不怕死么?”
“你这脑子怕是不大好使。”
尉迟纯钩哈哈一笑,抬起右手屈指一弹,“忘了么?我已经死了。”
“嗤!”
一道无形剑气自他之间疾射而出,不偏不斜地落在了陈清玄身上。
“你、你……”
陈清玄瞪大了眼睛,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整个人缓缓向后倒去。
落地之际,他的口鼻之间便没有了气息,唯有一双眼睛狠狠鼓出,仿佛想要道出心中无尽的憋屈和不甘。
同为“当世两大剑修”,尉迟纯钩杀他,竟然只需要一招!
“柳丫头。”
剑之主宰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件不起眼的小事,随后突然扭头看向柳柒柒,“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