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命数里我不过是早夭之人,我的灵魂早就用作交易,你就是我换来的一个改命的机会,已经不能反悔了,从你来到这个时空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赵远。好了,别管这些了,如今终于能合理地把有桥集团的龌龊摆在明面上,好好跟路饮溪商量一下对策吧。」
路饮溪猛地拍了拍章远的脑袋:“章远?你被打傻了?发什么呆呢?我问你话呢,怎么这么多天不给我传消息?”
章远只好中止了和赵远的交流,跟路饮溪解释:“不是我不想给你传消息,只是方应看实在难缠,我找到这里以后,不敢贸然暴露京兆府的八方阁成员,只好独自查探线索,我也是突然收到方应看早已离京的消息,慌忙之下留下口信就跟你断掉联系了。”
“我让你查六分半堂,你怎么会和方应看牵扯上?”
“方应看和六分半堂一样都属于有桥集团,只是他虽然也是有桥集团的人,但对雷损和傅宗书却抱着敌意,想要取而代之。不过蔡京这次应该是派他来帮六分半堂盯着我们的,有你爹和赵相盯着,蔡京不敢让元十三限离开,就派方应看来了,此处就是六分半堂如今的生意链之一,我正查着就被方应看揪了个正着,只能装傻拖延时间,还好你来得快。”
路饮溪沉吟一阵,看向了坐落在山中的这片隐蔽的建筑:“果然,我说总觉得哪不对劲呢,看来方应看这些年一直在韬光养晦啊……”
章远点点头:“是,他的武功在我之上,在江湖新一代中也是佼佼者了,我好久没见清鸣哥了,也不知他俩谁更胜一筹。”
路饮溪叹息了一声:“…其实也对,他毕竟是方歌吟的义子,不会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但他既然选择依附蔡京,在人前就只能做个废物。”
章远叹了口气,路饮溪还是这么容易跟人共情,这样累的只有她自己:“别老考虑这些,你还嫌自己心里装的东西不够多吗。现在该想的是我们已经和有桥集团彻底站在对立面了,以后得分外小心,你刚才下的不是必死的毒药吧?”
章远了解路饮溪,她再不择手段也不会在人后杀人。
“方才不确定他也是有桥集团的人,只用的强效的迷药…早知道就下点猛药了。算了,他总会再找上门的,届时再打也不迟,我们三个联手总不至于输给他。”
白愁飞已经把周围查探了一圈:“方应看的人都走远了,跑得倒挺快,只是这房屋里面堆的都是烟火,很奇怪。”
章远这些天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京兆府一家铺子的烟火库,是六分半堂门下的人做的生意,你们不妨换个角度想想?”
路饮溪得了提示很快打通了其中的关节,瞳孔一凝:“是…火——”
白愁飞答得比路饮溪更快:“火药,他们可能在借烟火遮掩做火器生意。延伸到这么远的地方,多半是卖给敌国——这就是所谓天下间流淌的黄金。”
章远惊叹地看向白愁飞,早就从路饮溪的信件上知道她可能要带她的心上人来,只是他一直很忙没功夫多管,没想到这人武功头脑都远超常人:“嚯,兄台,不简单啊。的确如此,这些烟火大约有一半里面包的是火器。”
白愁飞和路饮溪并肩而立,并不回应章远的赞扬,他不太喜欢这种轻浮的人。
章远也不生气,转而找路饮溪搭话:“溪姐,原来你喜好是跟你本人反着来的啊,是个冷美人——哎哟!我错了我错了!”
路饮溪好一会儿才松开拧紧章远胳膊的手,警告道:“少给我口不择言。”
章远揉揉胳膊嘿嘿一笑,转移话题:“对了,溪姐,我有辆马车,被方应看命人拴在库房后面了,我们坐那个回去吧。”
白愁飞当即提步便走,顺便嘱咐路饮溪:“小溪,你就在这等我,我脚程快,我去找。”
章远累得慌,毫无形象地靠在树干上:“溪姐,你的情哥哥很贴心嘛~”
路饮溪习惯了章远这幅样子,只是白了他一眼,再次警告:“大白对不熟的人半点不会迁就,再像这样犯贱小心他揍你,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
“这话说的,真是重色忘友。不过我信上不是说了这边要开始真刀真枪了吗,你还把你的情哥哥带上做什么?”章远戏谑地挑眉,“这不像你的作风啊,路王爷不会干涉这些你都躲着,怎么倒不避着他?”
“在破旧立新之前我确实不会让他掺合,但你不是总说缺可用之人吗,我这不就给你荐宝来了。”
章远了然地笑着眨了眨眼:“看来路王爷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了,那就多谢溪姐了,咱们确实缺人。若他真是可用的大才,我只要有能力,一定不会浪费。”
章远说着拍了拍路饮溪,却突然听得一声低呵。
“放开。”
章远吓得一抖,一回头发现白愁飞正牵着马在不远处注视着他,面具下的眼睛迸射出寒芒。
章远悻悻将手掌脱离了路饮溪的衣服,内心大冤特冤,他只是把路饮溪当亲人看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