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毒害。
杨玉翠随大流批评几句，就默不作声地发呆。大部分同学群情激奋，一小部分同学和杨玉翠一样说几句。
这里大多数人并没有主观的想法，说到底是一群小朋友，有的很连三字经都没读完，也没搞明白里面的意思，被这个时代所影响，学着大人pi斗。
这些人总是那么淳朴，有一股子“傻”劲，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不管遇到什么都能哈哈一笑。做任何事都是鼓足了劲头，可能就是这股子劲头才让他们在那么物质匮乏的年代创造了不少奇迹吧。
杨学的中考越来越近，在家里已是重点保护对象。
“准考证带了吗？钢笔注满水了吗？要不要带你爸的那□□备用？”在杨妈的絮絮叨叨中，杨学吃完杨妈的爱心早餐，一碗白米粥、一条油条、两个鸡蛋，寓意考得100分。
“妈，我都准备好了，您别担心！我会努力考好！”
杨爸拍拍杨妈的手道“你妈知道，就是担心，放心去考！”
等待成绩是难熬，杨玉翠和陈春燕一起回筒子楼，远远听到杨学高兴的声音：“妈，我考上县一中了，是县一中，不是县二中！”
杨妈用力拍杨学的后背：“好小子，超常发挥，妈明天给你包饺子庆祝！”
杨学趁机打火：“妈，我想喝五毛一瓶的气泡水！”
“给你一毛，买袋装的，也给你妹买一袋。”
杨玉翠开心跑回家，抱着杨妈道：“妈，你真好！谢谢妈！”
买完气泡水，杨玉翠拿了两个瓷碗，走上三楼，敲了敲陈春燕家的门。
陈春燕打开门，就看见杨玉翠手里的东西，赶紧把门带上，怕自家的弟弟看见又要闹起来。
“燕子，我妈给我买的气泡水，和你一起喝。”杨玉翠扬了扬手里的袋装气泡水，示意陈春燕跟着她。
她们走到一楼阴凉的角落，杨玉翠把一袋气泡水分成两碗，递碗给陈春燕。杨玉翠知道陈春燕她的事，虽然有些同情，但无能无力。
陈春燕的大哥已经二十了，到了说亲的年纪。她二哥没考上高中，前两年下乡当知青。她大姐考上高中了，听说为了读高中的钱，闹了很久，毕竟她家还要攒钱给她大哥娶媳妇。最后不知道谈什么，她大姐如愿去了高中。
陈春燕和杨玉翠一样是四年级，她妈嫌弃她学习不如她大姐，不想给她继续上学。陈春燕性格内向腼腆，如果不上学，她也不知道能干啥，和她二哥一样下乡吗？
“燕子，你不要太听你妈的。你学习不差，只是没你大姐的好，你要坚持读下来，考不上一中，咱考二中!”杨玉翠鼓励她道，这个时代的女孩，大多辍学。在很多家长看来，能认几个字就行，不当睁眼瞎就好，毕竟现在读书的都要下乡当知青。
“可我妈想让我在家带五娃，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咱家五娃聪明，平时我教他认字，很快就记得了。”陈春燕弱弱反驳道。
杨玉翠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认真地看着陈春燕：“燕子，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你家五娃是聪明，认字快。所有的孩子刚开始认字都快，不信你可以去教下其他孩子，看是不是和你家五娃一样。你妈这么说，是不想你读书，能留在家干活带娃。”
“帮家里干活带娃，这也没错。但是人生是你的！你想过以后吗？你不想读初中，甚至高中吗？你不想有个体面的工作吗？而现在，如果辍学干活带娃，以后你爸妈到年纪把你嫁出去，又重复干活带娃！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可以吗？我能选吗？”陈春燕有些恍惚喃喃。
杨玉翠抓着她肩膀对视道：“燕子，你不尝试一下，你怎么知道不可以？你姐都可以，为什么你不行？路是自己选的，选择光明还是昏暗，都是你的选择，而不是你爸妈的选择！”
陈春燕低着头想了蛮久，杨玉翠也没打扰她。
杨玉翠不希望陈春燕辍学，这么多年的玩耍是有感情的，虽然陈春燕是个存在感很低的小伙伴。杨玉翠也是希望她能过好，至于怎么选，只能看她自己。
陈春燕抬起头坚定地说：“翠翠，我不喜欢干活带娃！虽然我的成绩没你们好，但是也能达到二中的分数线，我要试一下，即便考不上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