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开守卫,沈慈成功潜入屋内,四处巡查之下,却并未发现异样。
里面无非就是些典藏古籍,还有一些古老棋局甚至古乐残卷,这倒是符合谢览收藏爱好。
但这里面只有这些?沈慈可不信。
来来回回寻了好几遍,终于发现一个匣子中留有暗格,这令她大喜所望。
里面不是其他,正是与秦国公府有密切往来的官员名单,甚至还有私账收礼的记录!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证据,若是捅到陛下处,就算不死也能让他掉层皮!
只可惜,大多都是秦国公私通实证,却是没能找到谢览与他人勾结之证。
到时在朝堂之上,谢览只需辩言毫不知情,依着他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定然能置身事外。
不管怎样,先把东西拿出去再说。
来不及细想,沈慈连忙离开此处,然后跟着大家来到救火之处,脸上表现得十分担忧,甚至还帮忙一同递水救火。
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拼命救火之人,便是纵火元凶。
天色微微泛白,大家齐心协力地扑火近三个时辰,许多人都精疲力竭,有些更是直接躺在地上休憩片刻。
好在已经渐渐入夏,地上经历过大火也不凉。
虽说对这些无辜之人有些同情,可远不如她复仇重要。
“姐姐,你怎么这般模样,快过来洗洗。”吴雪看到沈慈脸上那些污垢,连忙帮忙擦拭干净,“姐姐你也真是的,咱们一介弱女子,作甚去那危险之地救火,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府中走水,那声势浩大得,吴雪昨夜更是被噩梦惊醒,只是她害怕得很,不敢去到火势凶猛之处,只得在外面围观了一会儿。
后来火势渐渐得到控制,这才回来休息。
“妹妹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沈慈自然明白她的担心,可如果不那么做,倒是无法解释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而且,她要利用这次救火,赶紧出去。
“咳咳咳……”
刚说自己好好的,忽然就剧烈咳嗽起来,似乎是因为救火而呛坏了咽喉。
“姐姐你还好吗?”
沈慈摇了摇头,给吴雪一个放心的微笑,“无碍,大概是救火时烟呛着了,我出去拿一些清肺养嗓的药便好。”
“我陪姐姐一起去。”
吴雪在将军府中跟沈慈关系最好,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当然,沈慈不会拒绝。
只有她跟着一起去,才不会惹人怀疑,还能让吴雪成为证人。
中菱医馆,是沈家旧部暗桩之一,沈慈此行的任务,便是把窃出的证据散发开来。
秦国公府若是出现重大危机,尽管不能对谢览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也能让他忙上一阵。
“你看姑娘放不方便进内室,老朽需要看姑娘咽喉处是否产生伤害,这才好对症下药。”
张大嘴巴,在外面的人看来,的确是不大美观,很多时候会选择去内室完成。
这种事,吴雪也知,便没跟着。
借着这个理由,沈慈成功将密函送出,如今只待事情慢慢发酵,谢家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谢览啊谢览,你在朝中的爪牙一个一个失去,看你还如何立足于朝堂之上!
想到这里,沈慈手中的药包都被捏的变形却毫不自知。
沈慈发现的那些来往信件以及收礼明细,很快就流传到了陛下耳中,根据账上名单细细调查,又有谁能干净得全身而退?
小到衙役官兵,大到侍郎尚书,那些名单上有的人,几乎在一夜之间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压。
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户部尚书梁琦林。
梁琦林表面上与秦国公府毫不相干,却是送礼来往最为密切之人。
这样的微妙关系,怎能让人不怀疑?
很快,户部尚书便以徇私枉法之罪,贬到了偏远地区,做一个小小县令。
从正二品官职,到了九品芝麻官,这种惩罚可谓严厉。
秦国公府因为此事,简直气得怒火三丈,直接令人把谢览请回国公府。
与其说是请,倒更像是兴师问罪。
东西存在谢览处,可结果却泄露出去,自然是要找谢览问责。
沈慈最是知晓这位秦国公得秉性,他对待谢览向来严厉,这次谢览回国公府,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真可惜啊,没能亲眼看到谢览受罚,否则沈慈觉得自己一定会在一旁拍手叫好。
只是简单的惩罚又算得了什么?根本就无法比肩她灭门之仇!
恨意顿时充满脑海,她定会亲手杀了谢览,以祭沈家满门忠烈!
“姐姐,你怎么了?”吴雪不知何时找来,正好撞见满身戾气的沈慈,更是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