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还能往哪儿跑,抓住她们,死活不论!”
好一句死活不论。
沈慈抬头望着马背上那个人,心里除了震惊,还有不解。
盛云沧,你怎可说出这般绝情之言?这可是沈雪,沈府留存住的最后一点血脉,我的亲姐姐啊!你怎可如此狠心?
这一刻,沈慈很想上前质问,可盛云沧的手下带着杀意而来,让她只能全身心的对付他们,先解决眼前困境。
若放以前,沈慈倒也能以一敌十,只是如今这甘霖的身子骨脆弱的很,只是险险躲过几招,便觉有些吃力,何况还带着毫无武学经验的沈雪,眼见马上要支撑不住,倒是听到身后另一队人马赶至。
危急时刻,一人飞身而来拦下对面的致命一击。
有了这队人的加入,很快沈慈带着沈雪脱离险境,藏至后面,慢慢消失在众人视线。
虽说后面这帮人的出现是帮了她,但也不能完全信任。
沈慈顾不上许多,拉着沈雪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对方却甩开了她的手,带的几分警惕,询问道:“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儿?”
“姐……解释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跟我走。”沈慈差点暴露身份,好在她急中生智,绕过了这个话题。
沈雪在经历了沈家覆灭后,对待人也多了几分警惕,自然是不愿意同沈慈一同离去。
“沈小姐,主人有令,命我等带你转移,还请快快随同我等离去。”
这个人的声音约摸沈雪是熟悉的,立即起身对着他们应答,“我在这里。”
趁此机会,沈慈便快速离开,然后躲在隐秘的角落,看着这些人带沈雪离去,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男人说的“主子”究竟是何人物?难道是他将姐姐这些年保护起来吗?
沈慈心中有万千疑虑,思来想去,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想来那些人不会对姐姐做什么,否则姐姐也不会对他们如此信任,这样也好。
悄悄的跟着那队人后面,沈慈记住了沈雪的落脚点,下一次竟然会带着姐姐逃离是非,不在任何人的监控管制之下。
等到沈慈确认沈雪安然无恙之后,才想起自己这番出来竟是让吴雪一人在街上等候,她怕是要等急了。
七缘节的夜,到了亥时也还是如此热闹。
人潮来回穿梭,徘徊在各个摊点之前。
沈慈试图从这些人当中找到吴雪,却在走了几个来回之后,依旧没能发现对方的身影,顿时有些着急。
糟糕,吴雪此人单纯,万一要是被心有歹意之人瞧上,在没有能力自保面前,定然会产生意外。
吴雪没有找到,却是等来了从宫中回来的谢览。
他的排场不小,左右两边各随行五名骑兵带着他的马车,从街中间路过,众人见着纷纷往两边让路。
“哼,谢览这狗贼,还真是威风。”沈慈嗤笑着,却也不敢当众特立孤行,跟随着人流往一旁躲过。
她自诩声音很轻,在这重重的马蹄声中,不可能有人听见,可偏偏马车中的人好像感应到她的不敬,用手掀过一丝帘角,恰巧与沈慈的视线对个正着。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慈立即低下头去,显得有些慌乱。
不会那么背吧?
“停车。”
沈慈正打算脚底抹油,便听到马车中的人吩咐着。
这个声音沈慈这辈子都不会忘。
谢览,他果然还是看到了她。
现在是想怎样?抓她回去,然后以偷偷出府为由,进行惩罚吗?
谢览此人手段很辣,沈慈可是早有见识,倘若正因此惹恼了他被惩罚,那么一切的复仇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甘霖姑娘,将军知晓姑娘在此,特邀姑娘一同前往。”谢览倒是没有下车,而是让他的手下前来传话。
沈慈本就有些心虚,也不曾问清去哪儿,就跟着来到马车边,在众目睽睽之下踏上小杌子,一头钻进了谢览的马车。
马车很宽敞,里面只有谢览一人,看似随意的坐着,但身姿挺拔,闭着双眸似乎在冥想,完全没有因为沈慈的到来而有分毫动作。
这是在耍她么?
沈慈紧握双手,随后把手抵在靴子旁,这里有她随身背着的一把匕首,可以准备随时出击。
虽说谢览闭着眼睛,可沈慈从进来之后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
习武之人通常耳力都很好,她那一点小动作在这狭小的马车中,可能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知本将军与你,有何冤仇?”
而就在这沈慈犹豫该不该直接出手之际,那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开双眸。
他盯着她,仿佛想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些什么,或者说看到另外一个人。
呵,有何冤仇?这可真真是个好问